第二日，當流蘇還在夢中的時候，就被窗外突然響起三聲急促的鷹嘯吵醒，還沒有睡醒的眼睛驀地睜開，幾乎是同時，睡在身邊的少年也醒了過來，薄被隨著起身的動作緩緩滑下，一身白皙細嫩的皮膚上布著暧昧的紅痕。

流蘇面色一紅，下意識地上拉被子，隨即聽到輕咳掩飾尷尬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再擡眸時，卡卡西已經站在床邊，正在往身上套衣服。

流蘇看著少年頎長的身影，略顯單薄的背上，橫七豎八地布著傷痕，腦海裏不由得回憶起昨晚的纏綿反側，強而有力的臂膀牢牢地抱著她，深邃仿若夜空般的魅惑眼神，低沈略帶魔力的聲音，細碎的吻帶著熾熱的溫度，落在皮膚上像是一個個滾燙的烙印。

這時，卡卡西突然回頭，四目相對的一瞬，二人皆是一楞，隨後默契地錯開視線。

“早、早安，流蘇。”卡卡西緊張地手指發顫，哆哆嗦嗦好久才把衣服的扣子扣上，視線掃過少女緋紅的臉頰，不由自主地一路向下，白皙的脖頸輪廓優美，因為清瘦而高高凸起的鎖骨，宛如削成的肩膀，上面零落著幾個淺淺的紅印，似乎昨夜指尖、唇間的光滑細嫩猶在。

“早安，卡卡西。”到底是女孩子，流蘇感覺在少年熾熱的視線下，整個人仿佛燒起來了般，微微低首，濃密的睫毛在臉頰上映出一道清淺的剪影，擋住了原本清幽的眸子。

二人像是偷食禁果的少男少女，昨夜癡纏輾轉直到下半夜才昏昏沈沈地睡過去，在睡著之前卡卡西想了很多種清晨相對的情景，也準備了很多很多要說出的話，可睜眼看到少女的那刻，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卻遲遲地說不出來。

窗外的鷹嘯聲還在繼續，卡卡西猶豫了一瞬，還是俯身輕輕擡起少女小巧的下巴，印上了輕輕的吻。“流蘇，我、我……我昨晚說的‘早就想這樣做了’並不單單是想要這樣……”

卡卡西的手搭上少女的雙肩，異色的眼眸略顯幾分局促，而後咬咬牙對上少女清澈宛如黑寶石的眼眸，深吸一口氣，舌頭像是打了結般表達不出自己的意思。“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並不是想要單純地占有你……不，不是，我是想要占有你，也不是，我、我是想說……我喜歡你……”

卡卡西因為緊張刻意壓低的聲音，被窗外再次響起的鷹嘯蓋過，看出少女眼中的迷惘，他知道她一定沒有聽清自己剛才說得什麽。

算了，等回村子再說吧。

卡卡西壓下心中泛起的悸動，直起身子，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對還裹著被子的少女微笑了下，笑容明媚而好看，“我先去集合了。”

說完，拿起安靜躺在桌面上，兩把白牙短刀的其中一把，結印身影伴隨著白煙，砰地一聲消失在原地。

流蘇坐在床上，盯著空空的地面發了一會兒呆，才恍然回神，記起嘶鳴的鷹嘯正是緊急集合的信號，連忙沖進洗手間洗了個戰鬥澡，隨後取下擱在衣架上的木葉上忍制服，系好刻有木之葉標志的忍者護額，拿起桌面上的另一把短刀匆匆地往集合地點趕去。

昨夜，霧隱牢房遭到不明偷襲，第四代水影、三位人柱力矢倉被劫走。與此同時，木葉方向傳來緊急戰報，有一夥不明身份的忍者正從雨之國方向對駐紮在前線的木葉據點發起進攻，同時與雨之國相鄰的風、土兩國邊境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攻擊，據情報顯示該忍者部隊皆為渾身上下純白色，戰鬥力雖不強，但生命力極其頑強，除卻將其完全擊殺撕裂，否則會像不死兵一般再次站起來，一次又一次地發動進攻，不知疲倦。

得到消息後，木葉高層立刻召回前往水之國支援的卡卡西部隊，經過商議，禮尚往來，第五代水影照美冥決定派出霧忍部隊前往火之國支援，以備不久後的五影大會的召開。

叛忍身份早已被水門正名的流蘇，被委以重任，當部隊以急行軍的速度趕回火之國東方邊境時，看到的卻是更加緊急的戰況，不單單是西北邊境被白色忍者攻擊，就連東部沿海也被遭到偷襲，木葉所面臨的情況空前危機，部隊內人心惶惶，開始有流言傳出，白色忍者為神明指示，前往各國捉拿象征黑暗與危險的尾獸。

然，且不說歷代人柱力幾乎為影的親人家眷，早已被村民與忍者所認可。人柱力也是五大國的忍者之一，是各個村子意志的繼承者，為了更好地保護人柱力，揭穿不軌之徒的陰謀，在第四代火影波風水門的倡導下，五影大會在木葉五十六年春季舉行，流蘇作為火影護衛前往保護。

會議的召開並不順利，雷影脾氣火爆，土影頑固守舊，風影目中無人，幾次因為言辭激烈險些動手，好在水門表現出非凡的領導能力與誠懇的態度，在水影照美冥的鼎力支持下，暫時團結了五影，使得忍者五大國第一次以聯軍的形式應敵。

會議結束後，水門的臉上帶著淡淺的笑意，招呼隨行的流蘇與自來也來到火之國的一家普通居酒屋吃飯，自四戰伊始，水門臉上慣有的溫和微笑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緊皺的眉頭，對待實況嚴肅冷靜的評估，自來也與綱手的回歸，使得金發火影肩膀的膽子輕了些。

像是所有學生對老師的依賴與崇拜，在水門心中，身邊有如自來也這般強大的忍者在，這場與‘神明’的對決一定會勝利。

酒過三巡，自來也臉上帶著淺淺的醉意，與水門碰過杯後，由衷地讚賞道，“水門啊，如今的你恐怕早已超過你的老師我了，看來正驗證了蛤/蟆仙人的那句預言，你就是命中註定的預言之子，忍界即將在你的帶領下走向和平，翻開新的篇章！”

水門喝了一口酒，無奈地看著又開始耍寶的老師，撓著頭笑，笑容又恢覆到以前的溫柔、令人心安。“嗨以，嗨以，我一定不負老師所望，帶領忍者聯軍打贏這場戰役！”

二人又天南地北地拉起了家常，流蘇在一旁只是安靜地聽著，腦海裏閃過的卻是鳴人、雛田等晚輩天真浪漫的臉，果真如卡卡西所說，他們這一代真的能夠活在和平時期。

胃，不舒服地痙攣，流蘇捂住嘴巴，忍不住地幹嘔起來，不知是怎麽回事，最近總是感覺很不舒服，這已經是這個月來第十次幹嘔了。

盡管流蘇一再強調自己沒有事，水門與自來也還是不放心地把她送到了醫療部綱手那裏，經過全身檢查後，綱手把兩個大男人趕了出去，兀自地拉過凳子坐在少女面前，一雙茶色的眼眸嚴肅得能夠凝結出冰。

流蘇呆呆地看著綱手突然嚴肅起來的表情，心驀地一緊，七上八下地跳著。“綱手大人……”

綱手雙手交疊，瞇瞇眼眸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隨即彎彎嘴角暢快地笑了起來。“是卡卡西那小子的吧？”

流蘇一楞，下意識地問道。“什、什麽？”

綱手臉上的笑意更深，伸出手成小扇狀捂住嘴巴靠了過來。“算算日子，也有六個月了，應該是在水之國時發生的，沒想到卡卡西那小子竟然學會了霸王硬上弓，等他從前線回來可得好好教訓教訓他！”

霸、霸王硬上弓……

流蘇的眼睛瞪大，不明所以地看著笑得開懷的女子，沒聽懂話中的意思。

綱手看著少女嚴肅認真的表情，不禁感覺笑話很冷，托著下巴微笑道。“恭喜你，流蘇，要做母親了。”

流蘇的眼眸瞪得更大，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話中的意思，結結巴巴道。“我……懷、懷孕了？”

竟然在這個時候，懷孕了……

流蘇下意識地摸上小腹，大概是太瘦的原因，即使懷孕六個月從身材上一點倒是看不太出來，只是稍稍凸起的小腹令她以為自己變胖了，沒想到竟然是懷孕了。

流蘇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是開心、激動、惶恐還是不安，記得之前曾經想過，如果她沒有做忍者，也許會在這個世界上遇到自己喜歡的人，生兒育女，朝九晚五，過上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生活。

可是，如今的她並不平淡與普通，已經從之前只能依靠隊友與老師的保護輔助，成長為能夠獨當一方、保護下忍中忍的木葉白光，是木葉忍者村的主要戰力之一，如今大戰迫在眉睫，她竟然懷孕了六個月，也許熬不滿孕期就要生產，那麽……戰爭怎麽辦？

這個孩子……不能留……

“流蘇？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綱手見少女緊緊皺起眉頭，擔憂地問道，隨即安慰道。“嘛，女人早晚都要經歷這一天的，你也不必太緊張了，雖說是未婚懷孕，你和卡卡西也都成年了，等戰爭結束後去領了證便好。”

“不、不是……因為這個……”流蘇抿了抿唇，還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綱手，沒想到卻惹怒了她。

“流蘇，你把孩子當成什麽了？說不要就不要！”伴隨著一聲怒吼，眼前的桌子被砰地一聲砸爛，還焦急守在外面的自來也與水門連忙進屋。

水門把流蘇護在身後，尷尬地撓頭看著自家老師使盡渾身解數逗樂大齡女友，綱手絕美的嘴角忍不住彎起，卻依然緊繃著臉把流蘇的情況說了出來。

聞言，水門與自來也沈默了。

流蘇的選擇不論是於情於理，於公於私，對於現狀都是明智的，她現在是名震忍界的木葉白光，是實力僅次於水門的S級忍者，如今大戰即將開始，情況瞬息萬變，誰都不能保證戰場上會有什麽突變，作為主要戰力的她應該上戰場。

可是……

水門看向已經長到自己肩膀的少女，不禁想起在少女還是下忍的時候，第一次殺人時，清靈的黑眸露出的恐慌不安，可究竟沒有嚇得哭出來。

流蘇從來都不是個軟弱的人，相反有時很堅強很固執，堅強固執到令人心疼。

水門皺皺眉頭，攬過少女的肩膀，對著自來也與綱手恭敬地行了個禮後，便推著她往外走。

“看到這樣的你，令我想起玖辛奈來。”水門絲毫沒有火影的架子，一屁股坐在房頂上，臉上的微笑溫柔而暖心。“你也知道她的脾氣，懷孕不久後大蛇丸叛逃，前線又告急，急性子的她害怕新的大戰很快爆發，也曾提出不想要這個孩子的想法……”

盡管水門在笑著，流蘇卻覺得他的笑容很苦澀。

“忍者常年行走於黑暗中，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為了能夠守護對自己重要的人，就會變得很強大。”水門脫下身上印著‘四代目火影’的禦風袍披在流蘇肩膀，彎彎嘴角笑意漸濃。“說實話，我真的沒有想到資質較普通的你經過努力能夠走到這一步，名聲已經大到快要壓過我這個指導老師了，其實我對你的培養多在於決策的參與，就是希望日後你能夠坐上火影秘書、顧問的位置，輔佐下一任火影保護木葉，保護孩子們。”

“很明顯，你的成長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是流蘇，你在逐漸強大的同時，需要明白自己為什麽而強大，你成為一名真正忍者的初衷是什麽？”水門的視線從少女的臉上移向遠方的廣場，幾個半大的孩子正在歡快地玩耍。“還記得自來也老師說過的，孩子才是我們的希望嗎？”

“如果你只是單純地為了戰爭勝利就不想要這個孩子，那麽以孩子的犧牲換來的勝利又有什麽意義？看起來，只是犧牲了一個小生命，只是犧牲了你與卡卡西為人父母的快樂，就能換得忍界的和平，換來更多人的快樂，這筆賬怎麽算都很合算。”水門湛藍色的眼眸瞇了瞇，回頭看向長相越發清秀的少女。“但這是不公平的，把你和卡卡西的快樂，把你們的孩子與戰爭的勝利放在一起比較，這原本就是十分荒唐的，沒有可比性。如果一個村子，一個國家，一個世界，弱小到需要犧牲掉孩子才能保全，弱小到連一個普通的家庭都保護不了的話，那它的存在又有何意義？”

“所以，流蘇，盡管你是木葉的上忍，是名震忍界的木葉白光，但現在的你只是一個孩子的母親，現在的你需要受到保護，安心地回木葉等我們回來。”

“可是，水門老師……”

“嘛，其實讓你回木葉，還有另一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你也知道玖辛奈是九尾人柱力，也是木葉必不可少的重要戰力，此次出征她責無旁貸，這樣一來鳴人就沒有人照顧了，交給你了。”

最終，懷有身孕的流蘇還是被送回了木葉，搬進波風大宅的那天，鳴人的臉從對父母出征的苦瓜狀笑開了花，到底是天真無邪的孩子，很容易開心很好哄，看著這樣的鳴人，流蘇那顆提著的心不禁放下，開始安心地養胎。

這場與‘神明’的戰役打了很長時間，長到木葉五十五年六月份，流蘇生下一名女兒還沒有結束，戰況已經急迫到需要調動村內所有留守的暗部忍者跟隨三代目火影出征，剛剛生產完的流蘇再次被留在了村子，並委以代理火影之名守護村子，守護還未被戰爭波及到的孩子們。

每天都有戰報傳來，好的、壞的，有熟悉的人犧牲，有熟悉的人立功，流蘇知道有很多人再也回不來這個令人心安、感到溫暖的村子。

木葉五十五年冬，火之國又迎來了一個早冬，第一場雪下得比以往更早一些，她遣退剛從忍校畢業不久的下忍，呆呆地坐在火影辦公室裏對著三天前傳來的一份情報發呆——那個戴著漩渦狀面具的幕後黑手竟然是宇智波帶土。

流蘇幾乎不敢想象當卡卡西知道這個情報時會怎樣，驚喜、恐慌、內疚還是自責，那個曾經帶著他走出黑暗的男孩，如今站在了自己所深愛著村子的對立面，與曾經的老師、隊友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流蘇桑，等我成了火影，就讓你來當暗部隊長，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那個天天喊著要做火影的男孩，現在卻成了自己所不齒、所厭惡的人。

還有止水……好不容易才使得宇智波一族漸漸地溶於村子，能夠與普通忍者和睦相處，這背後的心酸與辛苦，他一人默默扛下，如今又與自己的表哥為敵，一定很不好受。

對了，還有淺夜瑾，他也加入了曉，恐怕在戰場上止水面對的選擇要比想象得艱難很多。

身邊傳來嬰兒啼哭的聲音，流蘇回神，連忙來到嬰兒床旁，輕輕地搖了搖幾下，女嬰漸漸停止了哭啼，流蘇坐到了床邊靠在墻壁上發了一夜的呆，直到天空泛起了月牙白才淺淺地睡了過去。

屋外傳來陣陣歡呼聲，幽幽轉醒。

拉開門，看到的是穿著木葉忍者制服、凱旋而歸的忍者軍團，街角的尾燈漸漸響起，原本黑暗的屋子燈光乍現，村民們跑出房屋沖向保護了他們的忍者，簇擁、歡呼，臉上帶著幸福滿足的笑意。

流蘇來不及換下家居裝，直接從陽臺跳下，來到人群中與熟悉的同伴一一擁抱，可是其中唯獨少了個人。

卡卡西……

卡卡西沒有回來……

“抱歉流蘇，卡卡西他……”

水門臉上的微笑僵住，嘴巴一張一合在說著什麽，流蘇卻感覺自己什麽也聽不到，什麽也看不到，想要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玖辛奈放下撲進懷裏的金發小團子，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而後遞給她一把白牙短刀。

“卡卡西是火之意志的繼承者，他希望自己的意志能夠傳承下去。”

流蘇接過短刀，頓時感覺沈甸甸的，腦海裏關於銀發上忍的回憶如同馬頭車一般匆匆而過。

初見時，如鬼魅的身形帶著白色的殘影，淩厲的眼神，靈活的動作，手中短刀，橫挑豎劈，雖是八歲的瘦小身板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震撼感覺；再見時，他是帶土口中的白毛笨蛋，漆黑如夜空的眼眸半睜著，突兀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嘴裏絮絮叨叨滿是忍者法則。

下次見面呢？他是十六班的老古董，正在喋喋不休抱怨著帶土遲到。

再下次見面呢？他是身手靈敏的天才忍者，宛如天神降臨於面前，兩招之內便解決了一名敵人。

再然後呢？流蘇有點記不清了，然而記憶裏戴著面罩的面容卻越來越清晰，清晰到好像就在眼前，伸出手便可抓得住，又好像距離自己很遠，遠到不管她如何跑，如何追，都跟不上他的步伐。

流蘇靠在木質的門扉上，屋內撲面而來的暖氣，卻令她的身體一陣一陣地發冷。

卡卡西、卡卡西、卡卡西……

三個字宛如千斤重，重重地砸在心頭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流蘇任性地沒有去參加卡卡西的葬禮，而是抱著長相與自己的父親有七分相似的白發小團子來到慰靈碑前，安靜地站著，一站便是一上午，直到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落在發梢，落滿肩頭，才微微回神。

懷中的小團子似乎有點冷，卻強忍著不敢打擾母親，只是抿著嘴瞪著水汪汪的黑色眼眸盯著流蘇看，忽而張開嘴巴吐出一個透明的泡泡，而後勾勾嘴角，墨色的眼眸彎成了月牙狀。

卡卡西……

流蘇的眼前，小團子肉嘟嘟的臉與記憶裏總是冷冰冰、拒人以千裏之外的銀發男孩漸漸重合。

盡管心裏知道，忍者常年游走於生死的邊緣，也早已經做好有一天慰靈碑上會刻上自己名字的準備，也做好有一天會在慰靈碑上看到熟悉人的名字，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快，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流蘇的視線裏，溫熱的液體漸漸模糊，抱著小團子的手臂因為壓抑而輕輕顫抖，指尖輕觸冰冷的墓碑，慢慢地勾畫‘旗木卡卡西’五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很冷很冷。

卡卡西……

你又在鬧別扭了，是因為上回自己隱瞞還活著的情報而生氣，所以要報覆回來嗎？對不起，很抱歉，明明都已經道過謙了，明明已經回來了，為何你還要這樣地離開。

卡卡西……

求求你，回來。

流蘇的手臂慢慢松開，眼前的視野變得恍惚，黑暗來得這麽突然。

作者有話要說： 這、這章似乎不適合說太多話哦，就解釋一下妹子懷孕這個爛大街的梗吧，因為又看了一遍九尾襲村，感覺紅的父親對紅說的那句話很有感觸呢，火影傳承的意志就是上一代保護下一代，所以這裏就凸顯一下主題，至於卡殿……啊，大概就是這樣，抱頭遁地！

對啦，對於妹子懷孕六個月還不知道這種情況，魚桑表示妹子情商低什麽事都幹得出來，所以……請不要吐槽，如、如果忍不住想要吐槽的話，就、就吐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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